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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是，他立刻说道：“姓李的，你想耍什么花招？难道你还想让她先跟你签个合同不成？”

    李牧无辜的说道：“拜托，我是生意人，你让我在拿不到任何凭证的情况下，掏一个多亿出去，换做是你，你愿意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谢成龙此刻心里有些怂，他很想发狠说一句：“再耍花样老子立刻干掉她！”，但是又怕李牧忽然回一句：“好啊那你干吧，我去睡觉了。”那样一来，自己怎么办？难道说：“李总您先别急着睡觉，咱俩再商量一下？”

    谢成龙心急火燎，心里也忍不住暗骂：妈的，本来好好的事情，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被动了？自己是来求财的，干掉蔚澜是宋志磊的诉求，如果最后拿不到钱，只把蔚澜干掉了，那自己可就亏大了，他宋志磊拍拍屁股去澳大利亚了，自己犯下命案却一分钱拿不到，至此东躲西藏，那岂不是完犊子？

    心思缜密的蔚澜看出谢成龙此刻有些慌了神，试探性的低声问他：“能不能让我求求他？”

    谢成龙一听这话，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跟蔚澜的约法三章，在他看来，眼下有可能让李牧别顾及那么多、先把钱给了的，只有蔚澜了。

    于是谢成龙把电话拿到她面前，另一只手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，刀尖对着蔚澜警告道：“不要耍花招！”

    蔚澜上来第一句就带着哭腔：“李总，求求你帮帮忙，先替我把钱给他们，我对天发誓，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跟你补一份合同，把这笔钱从那八亿里面扣除！”

    李牧略一迟疑，看似是在犹豫，实际却是在琢磨蔚澜这句话里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，琢磨片刻觉得没什么潜在的内容，便意识到，自己得让蔚澜再多说一点。

    于是，李牧咂着嘴说：“蔚澜，不是我不愿意帮忙，但这可是一个多亿的现金啊！空口无凭，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大胆的替你垫付这么多钱？”

    蔚澜哀求道：“李总，我跟您合作也挺长时间了，我是什么样的人，您心里一定很清楚，现在这么严重的事情，我在国内没有亲戚朋友能帮忙，父母人在国外，而且家里遭遇那么大的变故，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，唯一能求的只有您了，求您相信我，无论如何帮我这一次，求您了！”

    蔚澜语气格外真诚且卑微，直觉告诉李牧，蔚澜已经和自己达成了默契，但是她这一段话，自己还是没有听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，所以还得让她说得更多一点！

    谢成龙此刻也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蔚澜和李牧的对话，生怕让蔚澜透露了什么危险的讯息出去，不过好在蔚澜的话全是在哀求李牧，可以说是非常配合自己，而且听不出有任何隐晦表达深层意义的内容，于是心里也就松懈了不少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李牧还是继续有些端着，但语气也有了些许松动，有些为难，又有些纠结的说：“蔚澜，说实话我也很想帮你，也不想你出事，但毕竟是一个多亿的现金，数目实在是太大了，我的担心也有我的理由啊……”

    蔚澜这个时候已经痛哭失声，有些绝望又格外激动的说道：“李总，我知道您做生意一直恪守不可以心软、也不可以仁慈，可您要知道，我不是您的竞争对手啊！我是您的员工、是您的合作伙伴，在这个时候，您不能把您用在对手身上的准则用在我身上啊！而且，如果您不帮我，万一我死了、事情传出去，您那么多员工怎么看您？您也得顾忌您的团队稳定啊！”

    李牧此时此刻大脑中嗡的一声！整个人激动的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！

    蔚澜啊蔚澜，你真是太聪明了！！！

    “不可以心软，也不可以仁慈”，类似的话李牧清晰的记得，自己只说过一次！

    那一次，是自己坚决要用一个亿的估值收购宋志磊手里20%的股份，当时蔚澜明显心软了，自己只说了一句话：“你可以心软，我不会仁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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