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2.开展一场爱国卫生运动(再求月票)-《我在1982有个家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如果发展出炎症了,这样靠自愈是很难了,然后他们才会加一支青霉素。

    王忆说道:“一支20万单位的青霉素进价一毛五分八,卖价一毛八,对吧?这还行吧?”

    这年头他没怎么见过贵的药品。

    他用的药品是队集体拿钱统一买来的,然后这方面的收入也归公。

    不过王家生产队这点跟其他队集体和村级卫生室不一样,医疗收入归王忆自己所有。

    队集体的意思是补贴学校开支,毕竟王忆对生产队付出巨大,从来不算计,将一切献给了生产队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下,王向红不愿意亏待他,就把一些可以打擦边球的收入归入学校名下。

    反正学校账户都是王忆来管的。

    青霉素之类的价格是全国统一价,医生们听了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但他们能用的这种抗生素太少了,青霉素一个卫生室,一个月只能审批购买十支。

    医生们对此很无奈:“能批下来的药太少了,我现在给我们社员看病主要还是靠三土四自。”

    其他人跟着点头:“我这边也得靠三土四自。”

    三土是土医、土方、土药,四自是自采、自种、自制、自用中草药。

    现在赤脚医生们最常见的工具有四样,温度计、血压计、听诊器、药碾子。

    药碾子自然是用来自制药材所用工具,把药材捣烂了,团成药丸子给病人用,这种自制药物在当前农村很常见。

    现在国家不太管这种医生自制药材,市场刚放开,需要监管的东西还太多,一切不规范。

    赤脚医生们愿意自制药材,因为自制药材是有利润的。

    虽然国家实行大包干了、绝大多数的村庄生产队将体制由大集体改为个人承包责任制了,可是个人不是什么都可以承包。

    村级的卫生室就不许个人承包,得再过几年国家才允许出现私人卫生室、才允许赤脚医生们单干。

    如今的赤脚医生和六七十年代一样,还属于贫下中农自己的医生,这点跟天涯岛上一样,他们用的一些成品药是队集体、村集体去采购回来的,他们收入也要归公。

    但自制药物可以截留。

    赤脚医生们提起三土四自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王忆认识的人多,有能耐,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他带回来一些药材。

    王忆陷入犹豫之中。

    药材不比食材,这东西可不敢乱给人用,22年有的是人工养殖中药材甚至是已经炮制好的半成品中药材。

    可他怎么给敢给赤脚医生们用?指不定大家伙给做成什么药,乱吃药很容易出问题。

    因此他含含糊糊的就把这个话题给掺和了过去。

    偏偏赤脚医生们好不容易跟他拉上关系,不肯放过这个话题,抓着他的手问他能不能给帮忙采购药材。

    王忆无奈,只好说:“我后面找人问问吧,药材不比布匹粮食,这东西一般人不敢自己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敢?”医生们很疑惑,“咱们外岛盛产一些药草,每年到了秋天都有人去采药卖给我们或者卖给回购站。”

    王忆解释道:“这个我知道,咱们自己不也采药吗?我说的是商业化出售中药材,这种商业行为现在还没怎么听说,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可以采购药材,这得问问。”

    赤脚医生挺积极,叮嘱他说:“那你多托几个朋友问问,特别是你在东北那边,东北的药材多,人参、鹿茸、哈士蟆油、防风、细辛、五味子等等,要是能托人买到就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刺五加、黄柏、龙胆之类的,这也是关药嘛。”另有人补充说。

    王忆匆匆忙忙的迎合下来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结果领导们又来了。

    孙诚等领导推开门进来敬酒,赤脚医生们见此大喜。

    县领导主动来敬酒这也是极有面子的大事,回了村里能吹嘘到过年,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可以提一提‘县领导是怎么敬酒的’这种话题。

    另外赤脚医生们近距离接触到了领导,而且还喝了酒,平日里有些不能提的话题这会便趁机提了出来。

    首先还是他们刚才委托王忆的事,采购药材特别是中药材。

    这方面卫生局帮不上忙,跟王忆一样采取拖字诀,就说他们会打听一下这件事有没有操作空间。

    在场的赤脚医生们没见过世面,可也不是傻子,比普通种地下海的老百姓见识多,一听领导开始拖,就知道这事没谱了。

    然后有人问:“孙局,中药材的事先不说了,去年国家领导批转了卫生部《关于合理解决赤脚医生补助问题的报告》,怎么没听咱们县里有这股风?”

    孙诚就是卫生系统专门负责乡村卫生工作的官员,他对相关的政策熟悉。

    于是听到质疑他便解释说:“去年确实发了一份《关于合理解决赤脚医生补助问题的报告》,但是那个三年前、反正就从79年开始,国家卫生部门要考试考核咱们的赤脚医生,这个政策你们知道吧?”

    周学医说道:“知道,报纸上都看过了,国家出于规范乡村卫生从业人员的考虑,开始控制赤脚医生数量和质量,并说要通过考试发证的方式,淘汰掉一批不合格的卫生人员。”

    孙诚点头说:“对,国家在红头文件里说了,凡经考试合格、相当于中专水平的赤脚医生,发给‘赤脚医生’证书,然后原则上给予相当于民办教师水平的待遇。”

    “对于暂时达不到相当于中专水平的赤脚医生,要加强培训,其报酬问题除记工分外,也可以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进行适当补助。”

    另一位叫宋鸿兵的科长说道:“这项考核考试现在还没有进行到咱们外岛这边,好像沪都、钱塘这些大城市都是今年下半年才正式开始进行考核考试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没有考核考试,没有‘赤脚医生’证书,你们就还不能获得补贴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赤脚医生们很不高兴:“我们的赤脚医生名号是新华社给命名的,都干快二十年的赤脚医生了,结果现在还得要考试才能拿到认证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嘛,谁不知道我是赤脚医生?你可以去我们长海公社打听打听,都不用去我们生产队,去公社就行了,肯定能打听到我名号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、不是,国家进行考核给予证书,这是政策,咱不用质疑,主要是我听说有些地区现在没有进行认证,然后就给所有的赤脚医生们进行补助了!”

    宋鸿兵笑道:“这位同志说的应该是富裕地区吧?《关于合理解决赤脚医生补助问题的报告》里面提过了,要各地单位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进行适当补助。”

    有人立马发现了盲点:“适当的补助……”

    但旁边的人发现了他跟个盲人一样,赶紧拉他一把让他别问了——

    领导已经在推诿这件事的执行了,你还问什么?继续问下去不是找不自在吗?自己不自在,领导也不自在!

    孙诚自己也很识趣,举起酒杯挨个敬酒,自如的改了话题:

    “俗话说,大水大旱之后有大疫,六几年的时候就发生过这种事,对吧?”

    “对,当时咱们外岛农村疟疾流行,但村民们普遍缺乏防疫常识,当时上级单位要求我们赤脚医生挨家送药问诊,宣传防疟知识。”有眼力劲的赤脚医生赶紧配合领导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其他人纷纷跟上:“当时人不在家,就去地里找、去海上找。每天跑一遍,一连跑7天,然后把疟疾扼杀在摇篮里,没让它凶猛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们队里一些社员自觉身体好,不愿吃药,上级单位还给指示了,叫、叫‘送药到手,看服到口,不咽不走’……”

    孙诚笑道:“我当时还在上学,没有步入机关单位,但对这件事也记忆深刻,当时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国卫生运动,利用两年时间从中华大地上根除了疟疾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秋天,长龙的王家生产队发动社员群众大规模的搞了卫生运动,灭虫灭鼠、清理污水和野草。”

    “根据各公社相关单位的统计,他们生产队从入秋到现在,社员健康状况一直保持的比较好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他问王忆:“王老师,是不是?”

    王忆点点头。

    搞好卫生确实可以避免很多的小毛病,今年冬天社员们感冒都很少。

    不过这也跟他推行戴口罩外出有关,平日里出门就戴口罩,能防范一些传染病。

    孙诚没有想到口罩相关的事宜,他兴致勃勃的说道:“所以县里头有个想法,就是号召咱们各公社、各生产队,全民开展一场爱国卫生运动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赤脚医生作为卫生保障体系最基层的执行者,要承担起一些重任,县里的初步构想是开展一次冬季两管五改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同志们要管水、管粪,改水井、厕所、畜圈、炉灶、环境,挨家检查是否做到了灭虫消毒。”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