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薛蟠举步而入府中,刚刚过了仪门,沿着抄手游廊向着月亮门洞行着,却忽听到一声“杀人了!” 女人的尖叫声,高亢、尖锐,继而是一道咆哮如雷之声,带着滔天愤怒。 “偷母的畜生!贱人!我要杀了你们啊!啊……” 薛蟠愣怔了下,铜铃般的大眼睛瞪圆了,只觉心头一跳,暗道,特娘的,这谁玩儿的这么花? 眼前忽地人影一闪,就见从照影墙壁处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。 不是贾琏,还是何人? 贾琏衣衫凌乱,额头上鲜血淋漓,面色仓皇地从屋里跑出来。 一张俊俏的脸蛋儿已然如雪苍白,身躯颤抖着,转眼间已跑到薛蟠近前,不听薛蟠来唤,就一阵风儿般从薛蟠身旁跑过。 让时间稍稍倒退一些。 因冬月之前,贾琏被贾赦往平安州派了一趟急差,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,前日才回家,因大半时间都在路上奔波劳苦,早就窝了一团火气。 贾赦半晌午时,却接到了北静王府中的帖子,说约了柳芳、牛继宗、侯孝康等人一同吃酒,贾赦欣然应允。 而按着贾赦的习惯,不饮乐至傍晚自是不会回来。 贾琏这下就得了空隙,溜到贾赦后院去寻姨娘嫣红厮混。 事实上,白天偷情反而安全一些,因为贾赦晚上多半要回来,这就不保险。 但贾赦刚到北静王府所在的街道,忽地想到自己前日淘来的一件前宋时的金石印章,还有一个前明景德镇的官窑瓷器,就想着拿过去给北静王水溶以及柳芳等人掌掌眼,算是饮酒时的谈资。 因担心仆人不知轻重,再给磕碰坏了,遂吩咐车马回来,亲自来取。 却说贾赦带着几个小厮,到了黑油门的宅院,正要往书房而去,就见着通往嫣红院落的抄手游廊栏杆上,正自打着瞌睡的兴儿,行至近前,沉喝道:“打什么瞌睡,琏儿呢?” 兴儿打了个激灵,一见贾赦,脸色“刷”地苍白,一时没了主张,竟是拔腿就走。 贾赦心下起疑,沉喝道:“来人,拿住他!” 顿时几个仆人按住兴儿,按翻在地。 “见着我就跑,必是心中有鬼!”贾赦冷声道:“说!” “老爷,我……”兴儿支支吾吾,竟不敢应。 贾赦脸色微变,快步向着嫣红所在的小院过去,绕过一道假山,沿着回廊,还未尽得厢房,就听得男女的嬉笑。 贾赦轻了步子,近得前去,贴在轩窗上,脸色渐渐阴沉。 里面赫然传来熟悉至极的男女说话声音,以及熟悉的……欢好喘吟之声。 …… …… 以及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,嬉笑之声。 贾赦听了几句,面色又红又白,只觉一股邪火直往脑门儿上撞,双目猩红,额头青筋根根暴起。 快步行到紧闭的门扉前,一脚踹开房门,怒喝道:“好畜生!” 正自屋里颠鸾倒凤,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二人,惊叫一声,几乎吓得魂飞魄散。 贾赦进入屋内,看着床榻之上衣衫不整的狗男女,怒吼一声,一时拿不着趁手之物,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,正砸在贾琏额头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鲜血直流。 贾琏“急色”而未尽除衣衫的优势,顷刻间就显露出来,松开车把,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,提起一旁的衣裳,向外冲去。 “偷母的畜生!贱人!我要杀了你们!” 贾赦怒吼着,上前先是打了嫣红一个耳光,而后眼角余光忽地瞥见墙上悬挂的镇宅宝剑,取了来,正要向嫣红刺去。 嫣红明显也惊醒过来,拿起被子朝贾赦脸上一扔,顾不得裸着上身,下了床就跑,边跑边嚷:“杀人了,杀人了。” 贾赦劈在被子上,提着剑追杀两人,怒火攻心,几乎失去理智,口中怒骂道:“偷母的畜生,贱人!我要杀了你们啊!啊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