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坤宁宫 宋皇后端坐在梳妆镜前,娴静而坐,身后由着两个宫女去着鬓发之间的繁复头饰,清晰镜面之中,映照着一张娇媚、艳丽的脸蛋儿。 岁月对其温柔以待,不曾在眉梢眼角留下太多痕迹,美艳、动人的风韵无声流溢。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,心头却不由想起悬而不定的立储之事,凤眸中隐见忧色。 “娘娘,热水备好了。”这是,女官蕊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 宋皇后应了一声,折身进入殿中,在宫女的侍奉下,一件件去了凤纹的宫裳,顿时,雪肩圆润光滑,后背凝霜雪肤,一下子出现在空气中,纤直圆润的双腿,恍若嫩菱的玉足,洁白如玉,足趾指甲上以凤仙花汁涂着玫红色,因为踩着竹蹋,稍稍用力,足趾关节凹陷处显出一个小窝,在朦胧热气中进入浴桶中。 宋皇后扭头,对着一旁的女官,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怅然:“蕊儿,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。” 蕊儿拿着毛巾在丽人后颈及雪背擦着,轻笑道:“娘娘说的是哪里话,娘娘艳若桃李,正是妙龄华容之时呢。” 宋皇后幽幽一叹,转过身去,目光失神,也不再说什么。 简单沐浴而罢,换着一件里衣,穿上木屐,来到床榻,不由掀开丝绸被子,躺在凉衾之内。 宫女自里往外,一共放下三道金钩,垂下帏幔,烛火次第熄灭。 床榻上的宋皇后,因一时睡不着,就转而想起方才内书房所听得崇平帝的只言片语。 猜测着其中的关联。 暗道,莫非是楚王试图拉拢贾珩,为贾珩所拒? 也是了,贾珩如今掌着五城兵马司,锦衣府、京营,怪不得楚王坐不住,蠢蠢欲动。 如果是这般,那也说得通陛下为何那般愤怒,而又赞贾子钰识大体了。 “楚王究竟是怎么拉拢的?回头借由咸宁去旁敲侧击下,说来,咸宁上次还求我派了夏守忠帮着解决了薛家的麻烦。” 宋皇后思虑着其中的关节,定下计来,凝了凝秀眉,美眸闪过一抹思索。 她的儿子魏王开府观政,随着在五城兵马司接触日久,与那贾子钰必然亲如兄弟。 念及此处,心下稍松。 过了一会儿,不再思量此事。 只是一时间,仍是有些睡不着。 轻轻叹了一口气,她年过三十五六,也不知怎地,这二年总是心如百爪挠心,但陛下偏偏操劳国事,无心后宫。 宫女还能吃对食,或者宫妃与贴身女官做一些虚凤假凰之事。 但她是母仪天下、雍容华贵的皇后,为天下表率,绝不能行此不堪之事。 轻轻叹了一口气,美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。 终究如先前无数次一般,一手上攀,一手下移,开始微微闭上凤眸,脑海中浮现着崇平帝年轻时的模样,只是这这两月,关于天子年轻之时的轮廓,也渐渐有些模糊起来。 也不知多久,只听得一声幽幽长叹在漫漫冬夜中响起。 宋皇后拿过手帕,擦了擦湿漉漉的纤纤玉手,将手帕叠好,藏在床榻里间。 “这般晚了,倒也洗不了澡。” 宋皇后如是想着,翻过身去,没有多久,沉沉睡去。 …… …… 翌日,已是小年,家家户户开始请灶王爷,张灯结彩,宁国府愈发见着忙碌,里里外外的人进进出出,掸尘的掸尘,贴窗花的贴窗花。 后院厢房中,已是巳初,贾珩与秦可卿起床未久,开始用着早饭。 因昨夜下了一场小雪,屋外丫鬟正拿着苕帚、铁锹开始清扫雪。 “夫君,昨个儿凤嫂子说了,下午请了戏班子来,在天香楼听戏,夫君觉得怎么样?”秦可卿语笑嫣然地看向贾珩。 贾珩喝着一碗粥,轻声道:“按着你的安排就成,你们在后院听戏,我在前院宴请族里的爷们儿。” 秦可卿“嗯”了一声,感慨道:“二姐、三姐一回家,今个儿家里倒是冷清了许多。” 一大早儿,尤二姐与尤三姐乘着马车,返回家中,与尤老娘团聚去了。 贾珩放下粥碗,轻笑道:“她们回家过年,这几天有我陪着你,你还不满意?” 说着,拉过秦可卿的纤纤玉手。 秦可卿被这话说得不禁有些大羞,明眸流波,嗔怪道:“夫君,这还有旁人在呢。” 贾珩笑了笑,吩咐着丫鬟将碟、碗撤去。 夫妻二人正腻歪间,外间婆子来报,湘云、黛玉、探春她们从西府过来了,已到了内厅。 贾珩轻声道:“这边儿正说着冷清呢,就过来陪你说笑解闷来了。” 因今日是小年,东西二府将在午间于天香楼大摆庆宴,探春等一众姊妹在荣庆堂也无事,遂过来说笑。 贾珩与秦可卿离了厢房,往内厅而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