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吴惟安将空茶盏放好,伸手拿了茶壶,倒了杯水,本想递给她,但递出去前意识到水是凉的,他索性自己喝了,语气真诚道:“我怎会做这种事?这也太没良心了。” 哦,那他确实这么干了。 纪云汐也丝毫不意外:“真是可惜,我不疼。” 吴惟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:“你没有武功在身,疼和不疼有区别?” 纪云汐:“……” 她置于桌面的手五指成拳,似乎想反驳什么,但想了想,似乎也无法反驳。 她确实没有武功在身。这确实是她的弱点。 纪云汐拍桌而起,冷声道:“睡觉。” 吴惟安身子跟着颤了下。 嘶,火气有点大。 他一口一口喝着凉水,喝完后才回床。 纪云汐已经睡下了,她微蜷着身子,哪怕不疼,但双手依旧下意识捂着小腹。 反正她看起来并不在意。 吴惟安没去动丫鬟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被,径直拉住她被子的一角,躺了进去。 他手环上她的腰,刚想把她揽入怀中。 睡梦中的人动了动身子,已经自觉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态。 吴惟安微微一愣,他阖上双眸,唇角微扬。 之后的进展和纪云汐估计的差不多。 她将青帘姑娘和鱼跃公子放到东蕴布庄的第二日,一整天下来,东蕴布庄的门槛几乎被踏破。 二楼专卖男子衣饰,鱼跃公子安排在二楼。可女客经过间,都会在二楼停留,目光追着席间招待男客的鱼跃公子,三步一回头。 甚至有女子拉来家中兄弟,打着为哥哥弟弟们买新衣的借口,陪着他们在二楼转悠。 青帘姑娘在三楼招待女客。 当初青帘姑娘名满江南,靠得就是一副好嗓音。她嗓音清甜抓耳,和小姐们说话时,软了二楼不少公子们的心田。 也有不顾及风言风语的公子,特地去那三楼,给家中姊妹娘亲挑衣服。 其他三家皆是差不多的运营模式,虽都不及青帘和鱼跃有名气,但怡红院和小倌馆出来的人,容貌都不会差。 人本质都欣赏好看的事物,能在挑衣服的时候,多见几眼好看的人,谁不乐意? 更何况,如今布庄便宜,算是买一件送一件,而且做工布料压根不比别人家的差。 价格,质量,服务。 三样优势出来,纪云汐的布庄生意不好,都难。 而且人向来有从众心理,她布庄的人愈多,就有更多人非得到她家布庄来买。 哪怕现下无货,需要等一段时日都心甘情愿。 毕竟抢的人多,说明这东西好呀。 别人家的都没人买,说明不够好嘛。 至于前头百姓最为喜欢和拥护的兴乐布庄,接下来一月也是生意惨淡。 顾客可不和你商家讲情怀,他们追求的,都是物超所值。 不过哪怕如此,兴乐布庄也没什么动作。 它们没有跟着降价,静悄悄的。 对方这么稳,倒挺出乎纪云汐预料。 不过这五皇子和邢舒月是书中男女主,稳得住也正常。 在纪云汐的布庄生意红红火火之际,圣上生辰也到了。 庆文王给皇兄过完生辰,即将离开上京,回到他的封地。 在离开前一日,仪儿小郡主不知从哪个下人口中听到了东蕴布庄的名号,吵着嚷着要去东蕴布庄买衣裳。 庆文王也听说过青帘姑娘的名号,他本来就欲去这东蕴布庄走动走动。 可庆文王惧内,生怕这事传到王妃的耳里,回去后吃不了兜着走,一直都没敢去。 这下女儿提起,正中他下怀,父女俩一拍即合。 东蕴布庄的伙计,都是纪云汐精挑细选的人。 再加上这月来,伙计们都见识了上京城各家权贵,看到庆文王来,也很稳得住,恭恭敬敬行了礼,请人迎了两位上去。 庆文王拉着女儿的手,已经听见了三楼传来的女声。 那女声音色极好,一听便是上乘。而且青帘姑娘不止有一副好嗓音,据说更有一副好容颜。 庆文王心头被勾得极痒,催着女儿道:“仪儿走,我们快去三楼。爹爹给你和你大姐姐你娘亲挑好看的衣裳。” 仪儿蹦蹦跳跳的:“好啊好啊!” 可到二楼,仪儿一见鱼跃公子,就不走了。 庆文王爱财好色,他的女儿,和他一脉相承。 八岁的小姑娘,不懂男女之情,但她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哥哥姐姐。 她当即死死拉着她爹的手:“爹爹,先给你和大哥哥买!” 这丫头爱和她娘亲告状,庆文王只能哄:“仪儿啊,先给你买!爹爹和你大哥哥衣服多着呢,不急啊不急。”他比较急着见传说中的青帘姑娘。 “不行!就要给你们先买!”仪儿甩开庆文王的手,一屁股坐地上就哭着闹着不肯起来了。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,也和她娘亲一脉相承。 肚子又圆又大的庆文王毫无办法,只能由着女儿。 仪儿当即就蹭到了鱼跃公子旁边,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,一向嗓音又尖又亮吵得五皇子府里下人头疼一个月的她,声音软了下来,糯糯的:“我、我要给爹爹大哥哥买衣服!” 鱼跃公子看了父女俩一眼,知道这二位是不缺银两的,当即态度很好地哄着小丫头。 东蕴布庄的衣裳都是订制的,鱼跃给两人讲述各匹面料。 他每讲一匹,仪儿小手一挥,十分气派地就说买。 庆文王也不缺这点买衣裳的钱,他心不在焉的跟着,见女儿被哄得很听话,他让属下看着,自己偷偷摸摸去了三楼。 青帘姑娘从庆文王踏进布庄的门,便知道了。 见此,她迎了过来,带着庆文王看布。 庆文王晕乎乎的看着她的脸,听着她的话,青帘每说完一匹布,都眉目含情地看着他,庆文王便晕乎乎地说买。 最终,庆文王父女俩走出东蕴布庄时,订了庆文王府三年都穿不完的衣裳。 回去后,庆文王妃大怒,庆文王府鸡飞狗跳了好几日。 庆文王妃吵着说要退,都被庆文王和仪儿赶紧拦了下来。 父女俩的想法也是一脉相承,这衣服退了,他们的脸往哪搁?以后再去上京,如何有脸再去东蕴布庄见鱼跃和青帘啊? 后头,订的衣裳送到庆文王府时,庆文王妃见衣裳确实值这个价,而且颜色款式都比封地要新,要好看数倍。 庆文王妃便再也不提这事了,忙着日日穿着新衣出门,和她的那些‘闺中密友’小聚显摆。 庆文王府的事,乃是后话。 总之,类似的事情,层出不穷地在东蕴布庄发生。 鱼跃和青帘先头混迹欢乐场,和贵客打交道都是一把好手。两人都格外有分寸,他们会根据每一位贵客的家世,卖出一定量的衣裳,绝对不会让这个程度太过。 庆文王有钱,且即将离开上京城回到封地,自然要好好宰一笔狠的。 故而这一月来,纪云汐的布庄非但没有亏损,反而因为东蕴卖出的那些贵衣,小有回本。 可兴乐布庄,却完全相反。 庆文王走后第二日,邢舒月便去了五皇子府。 前头,庆文王在,几乎日日夜夜盯着五皇子,五皇子上哪,他这个皇叔也跟着上哪。 邢舒月根本没有机会和五皇子碰面。 邢舒月在五皇子府待了半时辰,出来后没多久,便去了长松坊。 坊里有一颗大榆树,榆树旁住了户人家。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,今年二十有五,嫌贫爱富,最爱光鲜艳丽的衣裳。 而男主人,性格冲动易怒。 当年,女主人在她的兴乐布庄花重金买了件衣裳,事后男主人和婆婆便来布庄闹了。 自然,此事很快就被邢舒月摆平。 此后两年,女主人稍有收敛。 不过近日,邢舒月想起了这两人。 她低声对身旁人耳语了几句。 身旁人领命而去。 钱宜秀是街坊里最会打扮最会花钱的妇人。 家里婆婆很早就看她不顺眼,想儿子休妻。但媳妇漂亮,儿子说什么都不肯。 两年前,钱宜秀没忍住,偷偷拿了家里钱去兴乐布庄买了件衣裳。 事后衣裳退回,她被婆婆修理得很惨,这回,丈夫非但不帮,也和婆婆一起对她动了手。 之后两年,婆婆防着,钱宜秀也是怕了,一直也没敢进那些布庄首饰店。 她一进去,就忍不住。 而近日,钱宜秀又有些忍不住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