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夫人生气了-《丞相夫人是首富(穿书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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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凳子发出脆响,直接把纪云汐给惊起。

    她抓着被子腾得起身,目光警惕地朝声源看来。

    吴惟安弯腰,将凳子扶起,淡淡解释:“不小心踢到了。”

    被吵醒,以至于反应慢半拍的纪云汐:“?”

    吴惟安随口道:“今日是十月初十,我今晚不回来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日期,纪云汐彻底清醒。

    她垂着头:“你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对,我之前好像提过。”吴惟安神色清冷如昨日秋雨,“你觉得我今晚能看见昙花吗?”

    纪云汐依旧垂着头,没回。时至今日,她还没想好。

    吴惟安等了一会,索性也不等了,迈腿直接出了房间,甩上了门。

    毒娘子正在准备早膳,听到动静,刚想把早膳送过去,哪想她家公子头也不抬地走了。

    连早膳都没吃。

    毒娘子:“??”

    这是咋啦?

    未时时分,纪云汐出现时,宴间已经来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今日桂花宴的宴主,是李家姐姐,也就是太子表妹。

    李家姐姐亲自迎了纪云汐:“你看看你,脸都廋了。是不是这些日子布庄的生意太忙了?”

    旁边交好的小姐也笑着道:“那肯定是,现在东蕴的衣裳可是一件难求,我想买一件都买不到呢。”

    纪云汐笑着谦虚了几句。

    桂花宴设在桂花园,园里四处都种满了桂花,中间有一桂花亭。

    女子三三两两穿行期间,铃铛般的娇笑声四处传来。

    纪云汐朝不远处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那里,邢舒月带着面纱,和她交好的两位小姐站在一起说话。

    邢舒月爹娘当初因杀人案被秋后问斩,但没过多久,五皇子就帮着翻了供,前大理寺卿人也死了。

    后来,邢舒月的姑姑更是成为了圣上的宠妃。

    再加上邢舒月不止经商有才干,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,是挺有名气的才女。

    有不少权贵家的小姐与她交好。权贵家的宴会,也都会请她出席。

    察觉到纪云汐的视线,邢舒月也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触碰在一起,两人含笑点头致意,又各自别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古代小姐夫人们的宴会,其实与现代的姐妹淘聚会区别不大。

    席间的话题,大多琐碎没太多意义。

    纪云汐话不多,偶尔参与几句。

    她坐了会,喝了两杯茶,待邢舒月离开后,她跟着悄无声息离开了席间。

    众人都在桂花园里,外头的山水长廊间,反倒没有人影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无人之地。

    邢舒月停下脚步,笑意盈盈地转过身:“纪三姑娘可是找舒月有事?”

    纪云汐勾了勾唇,她转身,看向下方的荷花池。

    夏日已逝,荷花池里的荷花已枯,带着几分凄凉,与桂花园里怒放的桂花,完全是两幅不同的光景。

    纪云汐开口:“其实我一直挺欣赏舒月姑娘。”

    邢舒月笑了下,她一向温婉,语气如三月春风:“纪三姑娘欣赏的方式,便是开布庄与我分一羹勺吗?”

    纪云汐没想藏着掖着,她直接把话挑明:“若不是你和五皇子一直想置我纪家于死地,我不会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邢舒月脸上的笑意消失,她扯了下嘴角:“纪三姑娘是魇住了吗?这都说得什么话呀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没人。廊口有我的人守着,舒月姑娘就不用和我装了,你我二人心知肚明。”纪云汐眉目平和,“我刚刚还有半句话没说完,我欣赏你,除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纪云汐弯了弯眉眼,吐出的字却很冰冷:“你挑男人的眼光,不太行。”

    邢舒月嗤笑一声,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怎么,这纪云汐今日是想挑拨她和殿下的关系?

    那怕是要让对方失望了。

    邢舒月今日本没想多说。

    尖荷已捅出了吴惟安的行踪异常,她和殿下只需在一旁观望着,等待此事的后续发展便可。

    人心很复杂。

    男女间的人心,更是。

    邢舒月自认为她一向懂人心,而且她隐隐约约有点直觉。

    初十这件事摆到台面后,纪云汐和吴惟安之间,一定会发生点什么。

    不过既然对方自己找上门来,邢舒月也不介意多告诉纪云汐一件事。

    她凑近了一些,低声道:“纪三姑娘挑男人的眼光,就行吗?一个宁愿让你被鸡蛋砸中也无动于衷,只为隐藏自己保全自己的男人,纪三姑娘难道还想当块宝?上回是鸡蛋,若下回是刀剑,三姑娘又该当如何呢?”

    纪云汐轻轻挑眉。

    照对方说这话的意思,那日吴惟安其实早就察觉了有人要扔鸡蛋?不过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?任凭鸡蛋先砸到她,他才反应过来?

    也是,吴惟安武功一定不会低。

    纪云汐因为自己不会武功,确实没想到这个层面。

    当日她还以为他冲动,想伸手让暗地的人解决掉面馆那一家。

    当然事后证明那只是个误会,那时她还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可今日从这邢舒月口中听来,她那夫君比她想的还要理智几分。

    不错,挺好。她真是怕极了分不清主次,不懂轻重缓急的人,无论男女。

    砸个鸡蛋算什么。

    可若是寻常姑娘,知道自己的男人居然不第一时间护着自己,还能冷静且无情的想着利益纠葛,会是什么反应?

    纪云汐垂下头,眉间微蹙,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抓了点面料。

    邢舒月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微表情微动作,笑了下,离纪云汐更近了些,压低声音蛊惑道:“三姑娘真的知晓探花郎的所有底细?三姑娘不怕给人作嫁衣裳?最终血本无归,还搭上家人?”

    纪云汐抿了下唇。

    她当然会怕,可世间什么事情没有风险?不能因为怕,就不做,这便是本末倒置了。

    各方面评估下来,找吴惟安是她所有办法中最好的一个。

    不过这没必要和敌人说。

    纪云汐沉默片刻,抬头,深深望着邢舒月。

    邢舒月不避不让,眼里含着笑,一如既往的温婉。

    纪云汐从宽大的袖间,拿出了一小包东西。

    邢舒月下意识一退。

    虽然纪云汐看起来不像这么冲动无脑,会在这种场合对她下手的人,但邢舒月也怕自己刚刚说的那些,激怒了她。

    纪云汐笑了一下:“舒月姑娘不必紧张,这些不是毒,也不是什么凶器。只是一些,小小的礼物罢了。”

    她走近,拉起邢舒月的手,将那包东西放进邢舒月的手心:“我和我夫君如何,就不劳舒月姑娘挂心了。不过同样的话,我倒是想反问你,你真的知晓五皇子做的所有事?你就不怕给他作嫁衣裳?你就不怕,你的家人,已经被搭上了?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纪云汐的声音很轻,但每一个字却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邢舒月听在耳里,心忽而跳空了一拍,她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:“你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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