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吴惟安深深地看了眼纪云汐,对其他人道:“退罢。” 话音一落,雪竹毫不犹豫,转身就走。 他就等着公子这声,这前前后后浪费了他一个多时辰,他还有好些布没染好。 至于公子身上的金蟾蛊毒,那不是有毒娘子吗。 故而雪竹不是很明白,这种事圆管事为何要把他从布庄喊来,拉他旁听了这么久。 这又不是他的事。 公子的蛊毒,喊他来,他也解不了啊。 不过话说回来,公子身中蛊毒,武功还如此之高。 雪竹觉得,他应该更加勤勉一些。 可一天一个半时辰的睡眠,不能再少了。 但类似于今日这种事,倒是越少越好。 雪竹向来耿直,他停了一下,等圆管事出来,拉着对方到一旁说话。 圆管事还有些神情恍然。 那解药方子,他特地理了半个时辰,将各地都安排差不多了,待公子看过没问题后,圆管事就打算飞鸽传书了。 不过飞鸽传书需要时日,来来往往,圆管事想,集齐这些药怕是也需要用上个大半年。 但十几年都等过来了,大半年算什么。 可—— 夫人说除了那火翎鸟尾花,其他都全了? 全了?? 圆管事愈发恍惚。 恍惚之间,他觑见雪竹那张稚嫩的小脸,一板一眼道:“圆管事,今日你喊我来,何事?” 圆管事敛下心神,道:“公子蛊毒有了眉目,需要收集药材,故而就将你喊上,日后取那火翎鸟尾花,你也要与我们同去的。” 雪竹仔细想了想,虽他刚刚都在想着怎么更快更好地染布,没怎么听人说话,但他确实没听到说什么时候去取,他漏听了吗? 雪竹问:“那何时取花?” 圆管事回:“这得等公子安排。” 雪竹再想了想,就是还没定的意思。他认真看向管事,道:“圆管事,要做何事你日后能不能,直接告诉我时辰,地点,做什么?像今天这种,能不能,不喊,我?” 圆管事:“?” 雪竹:“我还有好多布没染。” 圆管事:“??” 雪竹朝圆管事一作揖:“我说完了,我去布庄了。” 圆管事:“???” 话音刚落,雪竹便没了身影。 圆管事老脸藏着深深的疑虑,他掐了掐自己有些哑火的嗓子。 这种大事,把大家叫来,不是理所应当吗? 他摇摇头,心想到底是孩子,不懂这种‘只要家里一人没到,就不能先动筷’的人情世故啊。 圆管事转过身,刚想离开,骤然便见到身后无声无息站着的宅长老。 圆管事当即吓得心脏骤停,脸上松弛的肌肉跟着跳动:“宅长老,在家里边,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!” 宅长老:“我没用走的。” 圆管事:“……” 宅长老指了指雪竹离开的方位:“我和小雪竹一样。” 圆管事:“??” 宅长老朝圆管事一作揖:“日后直接告诉我何时何地做何事便好。” 说完后,宅长老也消失了。 圆管事:“……” 他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。 他是作了什么孽啊,要当这几人的头头。 吴惟安将盒子放在双膝之上,在把玩里头装着药材的小盒。 这些药材,有昂贵的,也有相对便宜的。 但加在一起,怕是要几万两黄金。 他看向纪云汐:“你何时开始搜集的?” 纪云汐站在一旁的书架前,在找书,闻言淡淡道:“就前两日罢。” “你为何没告诉我?”吴惟安将盒子小心翼翼地盖上。 这件事,她半个字都未曾透露过。 纪云汐从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来,转身扫了他一眼:“现在不就告诉你了?” 午后西落的暖阳落在他身上。 吴惟安失笑,懒懒往椅背一靠,长腿交叠:“你故意的。” 纪云汐眉眼轻佻,不动声色:“我怎么故意了?”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盒盖上轻敲:“看着我为银钱愁苦,夫人心里可开心?” 她进来有一会儿了,直到他们谈话结束时,她才过来说。 不是故意是什么? 纪云汐这人,其实分外记仇,半点亏都吃不得。 纪云汐也不否认,嘴角似笑非笑:“还行。只是未曾想到,你的人手遍布大瑜,哪都有你的人啊。” 刚刚圆管事所说,几乎将他的势力范围透了大半。 这也是为什么,纪云汐未曾出言打断的原因之一。 其实对吴惟安,纪云汐知之甚少。 她不太清楚,他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。 或者说,他到底要做什么。 吴惟安双眸微阖:“夫人若是想知道我的事,大可直接问我。我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 “哦?”纪云汐轻轻挑眉。 她将翻了几页的杂书阖上,低头看向长手长脚缩在木椅中晒太阳的男人,也不和他客气,问:“你为何需要这么多人?” 吴惟安睁开双眸,仰头看向她。 她站在书柜一旁,天冷了,她穿得有些多,看不出里头那足够令男子浮想联翩的好身段,可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艳丽。 瞳孔黑得能映出他的身影,唇瓣红如鲜血,肤色白若云朵。 吴惟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眸光很深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居然真的想和盘而出。 啧。 他收回视线,悠悠道:“人自然越多越好。” 纪云汐扯了扯嘴角,又问:“你来上京城,到底想做什么?” 吴惟安回答得异常认真:“出人头地,迎娶娇妻。”只是妻不够娇。 纪云汐点点头,又绕了回去:“那你为何需要这么多人?” 吴惟安轻笑:“我没这么多人,你会看上我?” 呵,男人的嘴。 纪云汐冷笑:“这就是你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?” 吴惟安微叹口气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 其实吴惟安的脸,很对纪云汐的胃口。 上辈子,很多被她拒绝的男性,都问过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