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白衣青衣绿衣三人齐齐挪开了视线。 白衣下意识朝左侧的树下看去,风吹过,有一片叶子从枝丫间缓缓掉落。 惟安选的夫人果然不差,他只开口说了一句,对方便直接戳破。 而观其面隐有不满,白衣一时之间百感交集。 有为过去所做的事,而心下歉然。 也有为惟安身边有了人,而欣慰。 白衣果真是三人中最擅打交道的,当下也还是他开的口:“当年玄冰宫内忧外患,加上宫主身亡。那时我们年少,一面对惟安有迁怒,一面也想玄冰宫后继有人,所以才失了分寸。这些年,想起当年所做之事,我们三人都后悔万分。” 此话落下,一时之间,院中无人开口。 微风一阵接着一阵,叶片掉落了一张又一张。 岁月逝去,他们三人从轻狂的少年,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。 有些事情,在当年看来,他们都觉得自己没错。 吴惟安被生出来,啼哭的那一刻,就注定了他身上所背负的。 他刚学会走路不久,白衣便给他脚上绑了小沙袋。 小孩子长得高,一月一变化,沙袋的重量也跟着涨。 而后逼着他学剑,扎马步,倒立。 小孩子都爱偷懒,而且潜能只能在困境中被最充分的激发。 故而吴惟安五岁的时候,三人便带着他闯荡江湖。 将他丢到深山老林,给他一把剑,几张大饼,一壶水,三人便一走了之。 诸如此类的事情,白衣青衣绿衣都没少做。 惟安这孩子,也确实每一回都能活下来。 十岁时,他就已经能打败他们三人。 惟安打败他们三人的那一天,是他们人生中最狼狈的那一天。 从小到大,白衣青衣绿衣虽吃了不少学武的苦头,但从未被如此侮辱过。 惟安将他们绑住,而后把他们丢进了粪桶之中…… 这些年,他们看着吴惟安越来越强,一开始是得意于自己的栽培。 可真到了吴惟安到了他们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时,他们才开始想,他们当年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些? 他们试图缓和与吴惟安的关系,可一直都从未成功过。 白衣对纪云汐道:“看你和惟安感情甚笃,我与你说这些,是望你能对惟安好一些。他以前过的是何种日子,非常人能想象。” 纪云汐望着面前这三人。 她想到了一个词。 道貌岸然。 她眉眼微微动了动:“白当家,我有一个疑问。” 白衣:“但问无妨。惟安和我们说了,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,你有问题尽管来问我们三人。” 站在旁边的青衣绿衣跟着点头。 纪云汐:“惟安是吴大人亲子吗?” 这个问题,纪云汐一直心有疑虑。 主要现代的古装剧或古代小说,都有家世之谜。 纪云汐一直怀疑,吴惟安不是吴大人的亲生儿子,而是代谁养育,帮着隐藏身份。 听到这个问题,那三人对视了一眼。 青衣唇角抿得更紧,绿衣微微咬牙,白衣更是眼眸暗了暗。 半晌之后,白衣道:“是。” 语气略有不甘。 听到这个答案,纪云汐有些意外,她再次确认:“惟安果真是吴大人和你们口中的宫主所出?” 绿衣开口了:“确实如此。当初我们就不想让宫主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,绿衣想到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 纪云汐看了看绿衣,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。 她心里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,但她面上依旧平静:“那你们三人,又是惟安的谁?亲舅舅?” 三人摇了摇头。 白衣道:“我们是玄冰宫的三大护法。玄冰宫共四大护法,圆护法如今跟在少宫主一旁。我们三负责护卫宫主安危,圆护法掌管宫中的一切琐碎事务。” 护卫宫主安危? 这个说法,有些妙啊。 纪云汐垂下了眼眸,若有所思。 青衣觉得白衣说得有些多了。 他看了对方一眼,开口道:“差不多了,要出发西域,我得尽早做准备。总之——” 青衣看向纪云汐,抿了下唇:“惟安的日常起居,就麻烦你了。你有什么要我们帮的,大可找——” “你们可能误会了。”纪云汐抬起眸,打断青衣的话,“希望三位明白,我之所以请你们来凉州,并不是我找不到人。一月三百两的月银,招个大当家,很难么?我请你们,是看在惟安的面上,觉得他的人用起来省心些。至于找你们帮忙……” 纪云汐笑了,眼角上挑:“你们能帮我什么?” 第(1/3)页